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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營金禾佳,真好呷—瓜瓜的故事

2018/12/03徐玉梅

    炎熱的暑假7月,食農小組又出動公務車,一行人浩浩蕩蕩往下營區中營里出發,我們要拜訪的是「金禾佳」的柯金樹、柯佳君夫婦,話說姓柯的人本就不多,而夫婦倆均姓柯更是少之又少,真是有緣啊!

    標題為什麼是「金禾佳,真好呷—瓜瓜的故事」?請容小編先賣個關子,慢些再說。話說車子越走越鄉下,突然看到一大片水泥空地,儼然是曬穀場,再往裏走,在芒果樹下跟「瓜瓜」打了招呼,不,應該說是「瓜瓜瓜」了,瓜太太手上抱著一歲多的「小小瓜」。

瓜家全家福

◆半工半農的生涯

    瓜先生本是高雄人,瓜太太是台南新營人,婚後選擇在台南定居。剛開始,瓜太太做保險業,瓜先生也曾經跟著一起做了一年保險,在專職務農種稻之前,瓜先生的最後一個工作,就是工業RO水的技術服務。「瓜瓜」,有好幾年的時間都是過著「半工半農」的生活,也就是平日都在上班,只有假日才有空下田。最初是以太太娘家的幾分農地來試種蘆筍、柚子,也種一些菜瓜等農作物。

    後來,專職務農種稻後,就放棄其他嘗試,柚子樹雖然還在,卻無暇顧及,就放任柚子園三、四年都未曾除草、施肥、除蟲…,瓜太太說:「這樣也算是自然農法了。」

    就算是開始種稻了,最開始在官田租地耕種,「瓜瓜」還是會到菩提寺當園藝工,掃樹葉、剪樹枝…,一個月做十五天零工,因為稻子生長有固定的時間,你無法等這個收成,加上屋子要租、地要租、稻田也要租,這都是開銷,因此在農閒時出去打零工。

柚子園雜草叢生(取自金禾佳自然農產品FB)

以自然農法所生產出的柚子,品相並不討喜,但健康安全(取自金禾佳自然農產品FB)

◆香米黑米的生涯

    對於種菜、種稻,摸索過幾年後,2014後半年,「瓜瓜」搬到下營區中營里,心裡隱約浮現友善耕作、自然陽光曝曬的畫面,於是租田租地租房子,更刻意找一處適合曬穀子的住處,開始專心種稻子,種植面積一甲多一點,至今四年多了。

「瓜瓜」特定租下曬穀空間的屋子,以日光曝曬穀子。(取自金禾佳自然農產品FB)

    最先種香米高雄147號,是因為這個品種育苗可以不浸農藥,可是一般市面上的育苗場稻種都會浸農藥,「瓜瓜」希望友善耕作秧苗都不要浸藥,曾經自己試著播種,結果都被小鳥吃光,也曾買一台直播器,種子卻熱死在土裡,都沒發芽。而附近的育苗場不願意為他們的稻種育苗,因為一甲地數量太少,太少量就是白做工沒利潤。「瓜瓜」想要友善耕種香米,第一個問題就是如何育苗播種。

    瓜先生上過KKF自然農法課程、綠寶和一些微生物和土壤的課,認識雲林的幾個小農,大家在網路上找哪裡稻種沒有浸藥,發現雲林有人用KKF菌種浸稻種,所以去跟他們拿。所謂去跟他們拿,就是一個團隊浸菌種的時候,要親自去學浸菌種,當秧苗開始發芽了,要自己想辦法載回來,「瓜瓜」沒有貨車,每次要載秧苗就頭痛,後來自己留種,自己播種,買菌種如法炮製,但是非常折騰。最後,碰上比較好心的育苗場老闆,願意幫忙播種,但是播種時要去幫忙,同時,因為育苗場必須先招架大批訂單的顧客,才有時間接小訂單,所以「瓜瓜」的稻子都比別人慢栽種。不過,終於解決了友善耕作中稻種育苗的問題。

秧苗與插秧機耕作的情形,好親切(取自金禾佳自然農產品FB)

    後來,朋友又介紹了黑米。黑米,是從彰化載回來的苗種,因為黑米現在市場價格穩定,不會突然下跌,而且附近有其他小農要種同一種品種,順道就載給「瓜瓜」,於是就種了這種低糯性的黑米。

左邊是黑米,外觀黝黑;右邊是香米,稻穗金黃色(取自金禾佳自然農產品FB)

    第一次種黑米,卻意外長得很好,可是收成後,又碰到碾米店老闆堅持不幫「瓜瓜」碾黑米,拜託同行的農友,也都說訂單很滿,沒辦法幫忙,所以「瓜瓜」就只好去台中找碾米機,自己買碾米機,自己碾黑米,黑米才可以順利出貨、順利上市。

黑米(取自金禾佳自然農產品FB)

    友善耕作、有機種植因為是少數人、小面積耕種,相對於慣性農法耕作方式,社會資源較少,有多少的堅持就有多少的不便:不噴灑農藥,病蟲的危害較嚴重、米粒狀態較差;不使用除草劑,除草的人力付出重大;不施用化肥,收成量也受影響,慣性農法一分地可以收成兩千台斤,友善有機耕作收成八百台斤,就算價格再好,也沒貨可賣。

    但「瓜瓜」熬過這些難關,在沒使用農藥、化肥、除草劑的農法之下,土壤已經慢慢恢復健康了,耕作中還加了EM好菌,幫助土壤回復地力,稻子更強壯,更能抵抗病蟲害,慢慢也就有了好收成。

趁空先拔自家田裡雜草,再趕到關廟菩提寺做園藝零工(取自金禾佳自然農產品FB)

    小編從小下田種稻,了解稻農是一種既辛苦又獲利差的行業,因為高人力付出、高成本(種子、農藥、化肥…),還要看老天的臉色,米價又長期受到壓抑,根本無法反映物價,回饋農人的辛勞。就像瓜太太說:「五分地種香米,四分地種黑米,產量不多,收起來只有一小堆」「種一甲地要維持我們的生活是很勉強的,屋子要租、地要租、秧子園也要租,這都是開銷,還有小孩子,因為他我們沒去上班」。稻農要能養家活口,擴大種植面積,可以增加收成,卻是需要很多的勞力,「瓜瓜」只有兩個大人,還要帶小孩啊;或者利用農閒,出去打零工賺現金,那就得早晚趕做自家農事,白天上工,也是辛苦!

◆金禾佳黑(米)香(米)飯真好呷

    「瓜瓜」種香米和黑米為主,也種一些黃豆、黑豆,產品種類有糙米、胚芽米、(半)白米、黑米、黑豆、黃豆,還有自製的黑豆茶、糙米茶、黑米茶。儘量不碾白米,因為米的營養素都在它的胚芽和外面那層薄模,碾掉太可惜。目前靠FB、網路銷售,也會參加市集活動,租攤位擺攤給人家試吃,因為產量不多,銷售沒有什麼問題。

小編馬上搶購了香米糙米、黑米,同事也買了包白米

    瓜太太還傳授我們烹煮黑香米飯的黃金比例:「台灣現在的黑米吃法就是和一般的米混合在一起吃,我就是四比一的比例,四是指香米糙米/半白米/白米四份,然後一份黑米,煮起來口感會比較好吃。」因為這樣的比例,香米產量就不夠。同時,「黑米花青素多可以顧眼睛,只要洗一次,因為洗米時花青素會溶於水中,流失營養,煮飯煮粥時,加入少許黑米,會有另一種特別的香氣。」知道我們要來,「瓜瓜」也用四份的香米加上一份黑米的比例,煮了黑香飯請我們試吃,你看!

四比一的比例,在同事手中就這麼一鍋黑了喔!

聽說黑米是很夯的養生品,營養價值還要高過糙米,更不用說是白米了。

黑米可營養的咧!(取自金禾佳自然農產品FB)

◆金禾佳+瓜瓜果園真好呷+柯柯

    小編問到如何給農產品命名,建構自己的品牌時,瓜太太說:「原來柚子園叫金樹果園,只是以我先生的名字命名,我們兩個都姓柯,台語是ㄍㄨㄚ瓜,就改叫『瓜瓜果園』;我哥哥又幫我們想,我們的農產品品牌叫『金禾佳』。金禾佳,意義好諧音也好,是台語的『真好呷』,真好吃,然後又包含我們兩個人的名字—金樹、佳君種的稻禾,很公平,一人一個字,後面就寫自然農場。」小編由衷讚嘆瓜太太的哥哥真是太有才了!

    各位讀者,知道小編為什麼標題叫做「下營金禾佳,真好呷—瓜瓜的故事」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