專欄▶臺南農安樂活好食在

六甲水星農場—黃智宏黑木耳的故事

2019/07/22徐玉梅

學期結束,繳交完成績後,食農小組就在暑熱7月,出發到台南市六甲區水星農場,拜訪年輕的農場主人黃智宏先生,想聽聽黑木耳的故事。這趟由資訊系杜主任開車領隊,我們一行人到達時, 年輕的農場主人已經在門口等候,鐵柵門打開,放眼所見只是三兩幢簡陋空蕩的鐵皮厝,和精神奕奕、年輕健談、一身紅衣的主人,形成了明顯的落差。

中立紅衣是黃智宏先生,右側白衣是本校資訊系杜主任

端詳眼前這位紅衣大男孩,看起來非常年輕,環顧蕭條空蕩的四周,卻又看不出農場業務的一些端倪。當我們表明因為台南市農業局的推薦,想要來拜訪,想了解水星農場的營運項目、營運現況。黃智宏說:「我覺得很多問題都是一環扣著一環的,剛好下禮拜要報告,老師們可以儘量問我,我也可以趕快整理一下思緒來回答,正好我現在就是要面對三個單位的提問(指的是計畫單位、農委會、經濟部)…。」感覺是個腦筋靈活,擅長整合管理的人。

       小編一直非常好奇,是什麼樣的因緣、契機,讓原是軍人的黃智宏走上務農這條路?又為了什麼原因選擇種植黑木耳?有什麼貴人?有什麼故事?

◆十五投筆從戎

        黃智宏官田人,十五歲時候不愛念書,決定北上中壢唸陸軍士官學校,開始拿槍,往軍職發展,在部隊一待就是十一年,加上軍校讀書就是十五年。到了而立之年,好奇外面生活到底跟軍中有什麼不一樣,當時,在軍中又發生一些維安事故,負責訓練業務的黃智宏,覺得每個人本該盡力做好自己的本分,發生事情,部隊處理方式卻又流於瑣碎形式,不免有點自暴自棄,心情鬱卒,心中很迷惘,覺得繼續留在軍中是耗費性命;接著處理一些射擊流路的業務,好不容易協調、排定流程,卻因長官的一句話就取消了,罔顧後續衍生許多複雜麻煩的問題,心中更覺混亂,退伍念頭盤踞不去,於是提出退伍申請,一個月後批准下來,第二個月就退伍了。

◆三十棄軍務農

        退伍後,本想先喘息一陣子,當時,個性積極、喜歡學習新事物的黃智宏,手上有一筆退伍金,十分嚮往澳洲打工度假的生活,想去留學,想要玩,想要去享受那種海闊天空的自由與快意。可是真正要準備出國,要訂機票時,全英文的網頁,以他的程度,只能一個單字一個單字慢慢查,他開始意識到自己英文基礎非常薄弱,因此,雖然非常想出去打工度假,後來都沒有達成,就只去菲律賓、澳洲玩了半年。

        回國後,黃智宏有個舅舅在官田經營「台南鴨莊休閒農場」,要他去幫忙,為了讓母親安心,就掛名活動策畫經理,幫忙做活動盤點、設計,就是把原本的戶外教學方案,做成套餐,做網頁改版做資訊改版。

 在一些親朋好友正向的鼓勵下,黃智宏在鴨莊休閒農場做得得心應手,但是,甥舅關係畢竟不是父子,並不是直系親屬,難免都會面臨一些問題,兩代之間也有很多地方需要磨合:舅舅覺得他太積極強勢,但黃智宏發現強勢才可以改變現狀,可以賺到錢;同時,農場的從業人員年齡層偏高,年輕人進不來,農場又找不到可用的人;在用人這方面,甥舅又出現嚴重歧見,所以黃智宏就慢慢跳出來,只有在假日幫忙,幫忙排工讀生。

◆水星農場的前世

        黃智宏說:爸媽以前在金融壽險業工作,業績不錯有些積蓄,十幾年前,聽說高鐵要蓋在這裡,就買下這塊地,這塊農地三分地大概一千多萬,一分地三百多萬;買了地之後,就只能放給那些老農、壯農去耕作,租金一年大概八千到一萬二左右,收入不好。黃智宏在鴨莊農場工作時,舅舅找了一個太陽能廠商,就開始種電了,買地加上裝設太陽能光電板,這裡已經投資了三千多萬。當時,政府政策是鼓勵種電,沒有範圍的設限,工業用電也種、農業用電也種,能種就種,所以不懂的人,只要被太陽能光電板廠商說服,錢一頭下去,就被賺走了,廠商就不管你了,契約有寫維修和保固,就是定期檢查而已,其他不管了。

取自水星農場【黑木耳專賣】粉絲專業

        小編作了一些功課,發現黃爸爸在民國103年6月已經成立水星農場有限公司,一開始,營業稅籍分類就是電力供應,設址台南市六甲區中山路。農場命名為「水星農場」,是妹妹黃蕙敏的意見:水、星,拆開來就是水、日、生三個字,意思是農作物在乾淨的水源與充足的日照環境下,可以生生不息,開農場就是要農作物生長旺盛。可是,這時候水星農舍應該是真種電假種田的階段,還沒有大量種植農作物。

       水星農場種電這一段故事,真是「台灣的故事」。查一下綠能種電的資訊,就可以知道他的脈絡,因為國內民眾反核聲浪越來越強烈,而國內的用電量卻與日俱增,跳電、限電的威脅迎面撲來,102年底,政府開始鼓勵民眾綠能發電,甚至將光電設備視同農業設備,不需申請變更營業項目,就可以向能源局申請,而農委會完全棄守,坐視農田不做農用,任意架設太陽能光電板種電。當時台電每度綠能發電的收購價甚至高達12元,農漁牧趨之若鶩,亂象叢生,尤其是雲嘉南高屏這些日照充足縣市,真是菇舍沒有菇,雞舍沒有雞,農場沒有農產,魚塭長太陽能板。黃家水星農場的前世,就是這一段綠能政策亂象史的產物。

◆水星農場的今生

        黃智宏表示,一直都有一些團體在攻擊農地種電是浪費良田,於是農委會的政策也變了,開始查緝取締,105年初,當時正在風頭上,黃家擔心真種電假種田早晚會出問題,因為農地必須農用,當時,黃智宏也從鴨莊休閒農場回來,針對家裡的問題,想要認真去面對、克服,既然已經建了鐵皮厝,鐵皮厝下能種什麼?因此,鐵皮屋頂種電,鐵皮屋下種黑木耳種菇,似乎成了種電的人的必經之路。現在,水星農場完全走合法路線,有登記公司營業執照,申請菇類栽培,所以有計畫就投,各單位的一些輔導或是行銷展售會,就會報名參加,因為農場有實際從事木耳種植,不是只種電。

        小編本來想像一個退役士官轉職青農,重起爐灶,從無到有而艱難成長的生涯故事,沒想到「黑木耳」會從太陽能光電板長出來,沒想到純粹是因為家裡原來的投資風險,必須扭轉到,必須突破!在資料面上,也可以看到黃家在105年4月提出營業項目變更登記,所屬稅籍分類有兩項:1、電力供應 : 包括太陽能、風力等發電。2、其他食用菌菇類栽培 : 包括洋菇、木耳、草菇、金針菇、靈芝等栽培。

        雖然是為了吻合「農地農用」的遊戲規則,黃智宏種了黑木耳,不過,不能輕看了黃智宏的用心創造,努力整合。年輕的黃智宏,不改軍人實作、肯做的堅毅認真,在父母已有的投資結構下,不但突破既有困境,還規畫出自己一系列的事業藍圖,要做就認真做,做出成績來,從下文水星農場的事業版圖,就可以看出他的聰穎靈敏。

◆水星農場的事業版圖

1.太陽綠能

        種電是水星農場的第一塊事業版圖,是無庸置疑的,縱使現在台電的收購電價已經從每度12元跌落到3〜4元,不合投資效益。但,水星農場的太陽能,既提供自己的民生用電、農業用電,自給自足,同時也販賣給台電,也是一種事業收入。

屋頂是太陽能板,斜坡凹槽是集雨槽,透過水管送到室內過濾

這組過濾系統,把雨水分成RO淨水、廢水,再儲存到室內外的大型水塔

室內外廣設這樣大型水塔,全場儲水總容量最多可高達76噸,是水星農場水的綠循環,栽培黑木耳的水,就是濾水設備淨化為RO的純水。

2.黑木耳

        食農小組造訪時,是暑熱7月,木耳種植時間未到,鐵皮屋下空空如也,我們還是希望參觀一下菇舍的環境。

鋼構鐵皮黑木耳栽培室,視線略暗,架設好幾層管子,是黃智宏跟爸爸手工鑽洞慢慢打造的

種植黑木耳的電力來自屋頂的太陽能光電板,架上空蕩蕩看不出所以然,但,這些管子都是請廠商按尺寸裁好,和已經退休的黃爸爸組合建構,自己施工,父子大概做了兩個禮拜多。

地板是水泥,種前需消毒、使用RO水,都是為了消除雜菌,鐵皮屋並不封死密閉,因為菇類生長會產生二氧化碳的氣流,要換氣,栽培室下面有留氣孔,這裡也有兩個大風機,是用來做換氣用的。

架上安放太空包,橫放,一排頭向左,一排頭向右,取自水星農場粉絲專頁

        木耳的栽培期,是每年十月至隔年四月,大概六個月的時間,半年休息,半年栽培,栽培前會整個消毒,包括這些架子都會浸泡消毒水,避免雜菌滋生,而種了菌種的太空包要一個月菌絲才會長滿,長滿後才需澆灌水,保持濕潤。

        小編著注意到,水星農場是105年4月變更營業項目,開始積極面對農地種電這件事情,106年的10月開始種植黑木耳,是第一年,107年的10月才是第二年。整個樹豆圍籬內是黃家的三分地,現在栽種兩棟,實際面積是五百多坪左右,栽培量沒有很大,這兩棟整個栽培起來應該可以接近三萬包太空包,總產量應該可以到五萬多噸近六萬噸,但一開始只種八千包,經過兩年的實驗,黃智宏認為應該有條件可以擴大規模。

       黑木耳是陸續採收,產季時可以賣生鮮木耳,非產季只有木耳露、乾木耳…這些乾貨,因為乾貨容易保存。

 

這張照片可以很清楚看到菇舍的設計,取自水星農場粉絲專頁

水星農場栽培黑木耳,不是傳統菇舍的種植模式,是半自動環控型,初期有比較大的資金投資,如果要做到全自動環控,需要投入更大的資金,這是長程的目標,不過,現階段的水星農場已經能做到全綠能循環:

1.農業用電,完全來自太陽能光電板發電;

2.農業用水,完全是蒐集雨水過濾循環再利用,最乾淨的RO水用來澆灌木耳,有機種植;

3.推廣友善農業,採現代化環境控制栽培黑木耳,同時把種植木耳的太空包透過雞母蟲生態循環,創造減碳的耕種方式。

取自水星農場粉絲專頁

3、實驗研究與計畫徵件

  黃智宏經營農場,並不是只在土壤裡耕耘,他知道「知識就是力量」,他要挑戰的課題跟環境工程有關,便到崑山科大環工所進修,邊學邊實驗,以學理指導自己在農場的實作,又書寫自己在水星農場既有的太陽能設備,如何回收雨水循環利用,種植出優質的黑木耳,分享農業生產與綠能科技的親身實踐,完成《運用綠能友善環境栽培黑木耳-以水星農場為例》碩士學位論文,在107.7.10取得崑山科大環境工程研究所碩士學位,實屬一石兩鳥之計,既提升了自己的學識、學歷,又順利推展了自己的工作。

  此外,也常參加相關計畫徵件,刺激自己的想像,提出構想,同時獲取資源,壯大自己,打開自己在業界的知名度。 106年以「綠能循環農業」獲得農委會農業好點子指定主題獎第二名,這個構想同步實踐在水星農場的經營運作上;接著,他與妹妹黃蕙敏合作,整合彼此的專長經驗,運用黑木耳太空包的廢木屑來飼養雞母蟲,解決了農業廢棄物去向的問題,在 107年與論文指導老師史順益教授合作提出「耳木益薪,廢木屑變黃金」的提案,設計出「太空包廢木屑處理箱」,透過昆蟲將木屑變成營養的培養土,又可以栽種花草樹木,這個提案又榮獲農委會農業好點子指定主題獎第一名。

◆水星農場的農產品

        水星農場主要生產生鮮黑木耳和相關加工品,如乾木耳、黑木耳露、黑木耳粉、黑木耳黃金泡菜等等,真的是「黑木耳『專賣』店」。

        黃智宏說:農場裡面難免都會有其他的作物或養殖,我們的主業是黑木耳,要讓大家先認識我們的木耳,後來才一項一項說端出來,因為人家都不認識水星農場,又賣樹豆又賣什麼,會讓消費者感覺定位不清,所以,就是黑木耳專賣,主打的就是黑木耳。

        在產品行銷上,因為用RO 水種植,成本高、品質好,水星農產不交盤商、自產自銷,會參加各式公辦民營的展售會來增加曝光度,快速銷售產品。更常利用水星農場粉絲專頁、自己FB宣傳農場動態、產品訊息。

        小編則常在台南市農業局的銷售平台「菜市長」網購黑木耳、木耳露和異業合作開發的阿閔師黑木耳黃金泡菜。

  其實,水星農場黃家一家人十分勤快,很多小農市集都有黑木耳的身影,例如,台南市林森路大東夜市的假日農市、台南應用科大學期間每月一次的青食樂市集、台南市府每星期五的市集…,黃智宏認為市集現金周轉率快,貨賣出快,可以減輕金錢調度的壓力。最近,小編發現了連鎖超市「全聯」的「農家直採」生鮮櫃也有他們的黑木耳噢!

取自水星農場粉絲專頁

當然,黃智宏一定會擴大種植面積,繼續開發新的周邊商品,除生鮮、乾燥、飲品黑木耳這些產品外,聽說還可以做成代餐粉、面膜…等商品,消費者可以拭目以待。

◆家是生命的綠洲

        透過親訪,聽黃智宏說說自己種黑木耳的故事,又上網去閱讀相關訊息,小編有些看見,看見「家」是黃智宏強力的後盾。

1.提供創業基礎與方向

    水星農場的用地、鋼構鐵皮屋、太陽能光電板這些資源,都是黃家爸媽購置的,先期投資高達3000多萬,這樣龐大的資金對一般的退伍軍人、年輕人是無法支應的,也正因為家裡墊高了這樣的基礎,黃智宏構築自己的綠色事業版圖時,才能以最少的投資、最少的改動,一步到位,在短短兩年就打出名聲,做出亮眼的成績。

        雖然,黃智宏說種黑木耳是自己莫名其妙搞出來的,但,在小編看來,這一切都其來有自:因為種電,為了符合農業法規,農地種電勢必都得走上「鐵皮屋上是太陽能光電板,鐵皮屋下種菇(黑木耳)」的路向,等於,家庭的投資決定了黃智宏的事業走向。

2.提供穩定的農業人力

        黃智宏15歲北上讀軍校,擔任軍職,長年在外,還沒退伍回鄉時,跟家人距離比較疏遠,家人雖然偶爾也會摩擦,但務農需要許多人力、助手,黃爸爸退休數年、黃媽媽也剛退休,都是很好很穩定的人力資源,自己家人的勞力承擔是很大的助益。雖然不知道黃智宏的妹妹黃蕙敏是否辭去現職,回家跟哥哥、爸媽一起打拼黑木耳綠色事業版圖?也不知道黃智宏說「實際的人力都是家用人力,大概是三人」是自己+黃家爸媽三人?還是自己除外,黃家爸媽+妹妹黃蕙敏三人?不過,不論是哪一種,農忙時期,沒有家人能置身事外,這是農家不變的人力規則。

        尤其黃爸退休後,喜歡種樹種菜、養雞養鴨…,樂意當個「輔佐」後盾的角色,像黑木耳栽培後,要處理數以萬計的太空包就是難題,既無法重複利用,送專門處理廠就很燒錢,自己拆又費時費力。而水星農場目前還是自行拆袋,取出木屑堆肥,儘量減少農業廢棄物,而這件麻煩事就多虧黃爸爸一力承擔,不論是在種植或收成、善後階段,有家人斷後顧之憂,黃智宏才能專心開發創新、行銷參展。

3.家人是最好的合作夥伴

        黃智宏妹妹黃蕙敏長期在曾文社大擔任農業與環境學程經理人,充分了解在「全球暖化」與「氣候變遷」的兩大衝擊下,台灣農業必須面對水資源不足與環境變遷的問題;曾文社大並引進自然農法觀念,培育「友善農業」的新農民,希望推動永續發展的新農業;透過課程資源整合,學習生態資源的綠循環,鼓勵年青人回流與投入新農業生產。

  黃蕙敏的專長、素養,與黃智宏選擇攻讀崑山環工所、水星農場的經營模式,不謀而合,可以說兄妹就是家族事業的好夥伴:家人同心,其利斷金!

◆後語

  小編曾經到台中市新社區去參觀,知道新社養菇種木耳規模非常大,印象中,產地應該是在山區,霧氣氤氳的生長環境,沒想到在豔陽高張的台南,有人種菇種木耳,黃智宏還說:六、七零年代,六甲種植松茸,也是洋菇種植面積最大的鄉鎮,後來氣候變遷,農戶都是往山上種植,因為六甲平地已經不太適合了。

  水星農場106年開始投入黑木耳栽培,才兩年,迅速成長,表現亮麗,是個綠色友善的農場:電力,使用太陽能光電板發電;用水,完全收集自然降雨,設置大型水塔儲水,RO濾水處理後的廢水也留著,用來洗車、沖馬桶或者種水果…,農場總共儲存七十六噸水,不論是農業或生活用水,一滴都不浪費;種植黑木耳,採取有機種植,用電來自太陽能,用水是RO淨水,種植的太空包,運用「循環」的概念,木屑回收再利用,玻璃瓶包裝,外頭僅有一張簡單貼紙,一撕毫無殘膠,可以回收再利用。應該要歸因於黃智宏、黃蕙敏兄妹,兩位年輕人的攜手合作,讓農業與科技碰撞出漂亮的火花。

  黑木耳一直都是平價的食材,前些年,曾掀起一起黑木耳養生熱潮,認為是窮人或素食者的燕窩,因為黑木耳具有富含水溶性纖維、多醣體、維生素B2、鐵質、鈣質、類核酸、膠質…多種營養素,可增強人體免疫力,降低血液中的膽固醇和三酸甘油酯,順利排泄消化腸道中的雜質廢物,而最吸引小編的是:黑木耳都是膠質,跟寒天一樣零熱量,既營養價值好吃,又有飽足感,可以調整體重、身體質量。

  又是炎炎夏日,來盤清爽可口「黑木耳涼拌小黃瓜」吧,當然,「木耳黃金泡菜」也很下飯,記得,要吃得健康、吃得安心,要找水星農場生產的有機黑木耳噢!